初见玉兰,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一下子被它的美震撼了,于是,用心记取了它的样子,希望在以后的岁月可以获悉它的名字。
那是仲春时节,迎春花开得正艳,我陪女儿到运河公园游玩。在儿童游乐区,女儿爬上组合滑梯,在上面走一段,再沿着长长的斜坡“哧溜”滑下,我就是在追随她小小身影时抬头看见那些花的——花朵如孩童拳头般大小,一律向上擎着,再仔细看时,那分明是一棵花树呵,浑身不着一叶,花团锦簇般兀自热闹着,却又因色白如雪而不至落入俗套。树下落了不少的花瓣,厚重的白,隐隐残存着花的气息。想念席慕容的那首诗《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好美的一首诗,如此美好地贴近这棵树,还有这一树的花儿。
再见玉兰是在旺山,春日的午后,与同事们在旺山游玩,我惊喜地发现了它,有同事告诉我说它叫做“玉兰”。旺山的玉兰,不仅有白,还有紫,很大气的紫,紫白相间,给小小的旺山增色不少。
前些日子,我在干将路等公交,发现修整一新的绿化带里,玉兰的身影赫然醒目,未开的、半开的、全开的,情态各异,花色因了这情态的不同而现出浓淡的区别,在车来车往的主干道旁,在人流如织的闹市,它们是盛开的优雅。一窗之外,玉兰花已经开过,叶子渐次长了起来,很嫩的绿,柔软。这是很有意思的一种植物,每至春天,枯干的枝头会爆出花苞,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下,花苞长大,在百花争艳的春天将花苞打开,又在繁华落尽之后再生出叶子。
“红花还要绿叶配”,这句俗语于它并不合适,它不要绿叶,花归花、叶归叶,彼此间隔,却极有层次感地依序而来。午后散步,教六楼外的那排玉兰有棵早已死了,如今被移了去,在它原先的地方被看楼人新种上青菜,一圈又一圈的青菜,整齐得似乎有了绿化的味道,而我以为它是对曾经那棵玉兰的纪念,是对美的纪念。
又见玉兰,“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在街头,在巷尾,它们花枝招展着,齐赴春天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