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药水
孟什维克 发表于 2014-06-16 12:43:00 阅读次数： 189
（一）
刘扬这人实在没用，挣钱不多，又孬，还经常打老婆孩子。他每天下班就笑呵呵地径直往老罗家的杂货店跑，不是因为他要去找老罗玩，而是为了找老罗的老婆玩。老罗的老婆名为莉，不知道年轻时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打麻将，刚好刘扬是她的牌友，又是她丈夫的好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刘扬不顾什么兄弟情很大胆的把手攀上了莉的手，四目相对，会意一笑。莉好像意识到自己已为人妻，警戒地扭头看了看老罗，才发现老罗一直朝着她的方向睖睁着眼睛，马上缩手。老罗烦躁摇了摇头，又瞪了一眼刘扬。春去秋来，四方桌下风生水起。莉也常常忘了看一眼老罗。这小小的四方麻将桌怎能挡住两颗已一拍即合的心。
一日，几圈麻将过后，刘扬突然觉得眼睛痒痒的，他用手搓了几下还是很痒，就高声问老罗店里有没有眼药水。老罗连声说：“有，有，你稍等！”没一会功夫老罗就从抽屉内层摸索出一瓶眼药水，牌子很陌生，好像是谁用过的。刘扬点了之后眼睛马上就不痒了，他看了眼这瓶子还挺好看的，心里暗暗赞许了几句就顺手塞进了口袋。 刘扬下午5点下班，回家时已是8点，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晚，他今天赢了钱，还摸上了莉的手，想起来就美得不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眼前好模糊，好像有人在他的眼珠子前撒了一层灰土，他马上又掏出眼药水滴了滴，眼前奇迹般的恢复了清晰。他庆幸自己将这瓶眼药水据为己有。
可是还没到家，这该死的的眼睛又痒了起来，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刘扬抱怨今天这眼睛是怎么了。他跑回家，用力甩上家门，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红得想要滴出血来，他甚至没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被眼泪弄花了，满脸的盐泪腌的面皮紧绷发痛。他洗了把脸，一下子猛滴了半瓶眼药水。
（二）
今天的摔门声提早响起了，刘扬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不然那个老家伙也不会这么早回家。虽然我很看不爽这个男人开心，但是要是他不开心了，我和妈妈会更惨。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有半年没和刘扬说一句话了，自从半年前刘扬和妈妈吵架差点把妈妈推下阳台那次后。
“刘川！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刘扬吼着。我走出房间，把他随意丢在茶几上的臭袜子捡起来扔进洗衣机，还要给他端一盆滚烫的热水放在他常坐的藤椅旁。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
我看见刘扬的眼睛很红，看上去并没有开心的样子，反而很暴躁。头顶的吊灯摇摇摆摆，小方桌上的光影闪烁不定，而刘扬在饭桌旁辱骂着我和妈妈：“刘川啊刘川，我看见你就烦，你他娘的每天在房间里干些什么东西也没见你成绩多好，你干脆别读书了！你给我滚远点！”刘扬又看了眼妈妈“今天老子在老罗家赢了钱，真开心，可我一回家就开心不起来。”刘扬利剑一般的眼神立刻刺向妈妈，他没有理会妈妈此刻的反应，只顾沉浸在这段时间的美事儿上：“还有老罗他媳妇啊！你们知不知道？这马子长得真好看，多有女人味啊！”我低下头没看妈妈的表情，只听见刘扬一拍桌子：“你比人家差多了！去给我拿点酒来！”
我能感觉的到妈妈站起身，走向厨房，但她没有拿酒，她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发疯似得冲向刘扬。紧接着，刘扬挣扎，不停的用手捶打妈妈，嘴里还骂着：“疯女人！你他娘的造**了是不是！”我一直没有抬头，耳畔是刘扬粗鲁的叫骂声，脑海中亦是刘扬粗鲁的将扫把抽在妈妈身上，一下，两下……等我缓过神来，刘扬的叫骂声已经停止了，我才发现桌子上全是血，我才意识到妈妈手里拿了什么。妈妈大叫了一声，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才缓缓坐下来，我们继续吃饭，和着刘扬肮脏的血，饭粒像一颗颗饱满的石榴。我突然想到，十六年前，我的血液来自他的体内。
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