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里寻找一方蔚蓝

在沙漠里寻找一方蔚蓝

浙江省乐清市乐成实验中学八（5）班 陈箫笑

有时候，我们就像那只荆棘鸟，明知道荆棘的长刺会带来无尽的痛苦，却仍然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并且告诉自己，这就是最好的。

——题记

阳关的风雷，竟越见凄迷。

暴躁的狂风和着炙热的沙，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吱呀——”破败的木门被一只疲惫的手推开，一个几近沙哑的声音在满屋腐朽的气息中响起，“有人么？”

“哼，那边有椅子，铁皮人！”角落里的人挺着背，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被那道目光盯得有些不安，慌张地坐下来。

阴影中的老人缓步踱出来，细细地打量着他。“D4-XW3J。这种型号，恐怕是我爷爷的爷爷那一辈的了。”老人敲了敲他锈坏的左腿，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怎么，你要完成什么任务么？”

屋里沉默了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开始孤单一个人了，他走得太久了，甚至久到快要忘了执着寻找的目的了。

仿佛想了好久才记起来，他很迟疑地回答：“我好像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老人修补着他身上各种各样的残破，揶揄道：“几十年来，要去远方的人太多了。可惜啊，他们大多死在路上了，所谓的远方，不如说是罹难的黄泉。”

他的眼神渐渐清亮，目光穿过屋外漫天的黄沙，笃定地说：“我要去找海。”

老人手中的动作滞了滞，很严肃地重新审视了他一番，缓缓地开口道：“的确，人们前仆后继地寻找传说中的海，但别忘了，年轻人，从上上个世纪开始，就没有人再看到海了，它们已经消失了。放弃吧。”

他雾蒙蒙的瞳孔里变幻着诡谲的色彩，几分炽热，几分向往。他的眼神亮亮的，带着发颤的声调，兴奋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只要我还能动，我爬都会爬得更远一点！再远一点，再远一点！海啊，一定就在我面前！”

老人看着他，看了许久。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不再说什么。

日近黄昏，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恍若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可惜，这是沙漠的海。

他望着屋外，自信地同老人挥挥手，转身离去。脚步里的决然踏碎了一室的光影。

老人轻轻叹了口气。

多年后——

“吱呀——”一双手推开了残破的木门。

“你要干什么去？”蹒跚的老人用昏花的眼盯着他。

眼前的人笃定地说：“我要去找海。”年轻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向往与炽热。

一如多年前的那个黄昏。

世界仍在踽踽前行。湮灭。新生。不知不觉中，又一个轮回的开启。

【点评】

年轻人的眼里总有梦想，老人无法阻止。可有一天，年轻人也会变成老人，他的梦想还在吗？

本文语言平实，却意味深长。尤其是在最后，用“多年后”的一个场景，与前文形成对应，让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