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长
若如耶然
怀着格格不入的眷念,努力证明自己的色彩,以至于不顾一切。年轻生命如斯,存在而且必定永远存在。
我叫徐清欢,在我的成长历程里,曾经亲眼目睹这样一段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叫久长,据说可以算一个校园写手。但我只知道,她是我记忆里永远拂不去的影子。
(一)
苏久长是楼上邻居苏家的女儿,和我一般大,当时我们两个人相继出世,就分别取名叫作“清欢”和“久长”,清欢久长,非常好的意思。
四邻之间,同岁的女孩子颇多,常在一起玩耍,不知是不是因为名字有某些联系,我总是在注意久长。
幼时的久长很一般,至少乍一眼看去,很一般。
对于一个尚且年幼的女孩子来说,你看起来是不是出挑,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你受不受欢迎。而要受欢迎,就必须有一样先声夺人的本领,具体说来,不外乎外貌,嗓音,姓名用字漂亮与否,如果都平平,你可以靠力气,靠零食,甚至于你敢于胡闹的勇气,都会成为你的资本。
但是久长都没有。
久长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在广场上散步,收集各色的树叶,然后一一的起名字,并且拿一张崭新的打印纸,反复地勾勒各种人物形象——和那些树叶一一对应。
“这是染儿,这是梦岚,这是子青。”
我并不觉得那些画好,因为不能换加分栏里的分数,也不觉得那些名字好,对于那时候的我而言,名字里没有女字旁诸如“妮娜”一类,就不是好名字。况且,久长寻出来的字,我还有一部分不认识,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赞美,几乎就不可能。
可是那一天之后,我的观念就不得不改变了。
那天有一群人来到了班里,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在老师的指令和氛围的驱动下不停的鼓掌,然后这些家伙下达了整个过程中唯一一个我们听得懂的命令:画一张画,画一个人,尽量仿真。
所有人信心满满的开工,但是很快又停了下来。
画人,原来如此难的。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真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平时画的那些,此刻看起来如此奇怪。
就在我为十指比例头痛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久长的纸,当时就呆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长裙女子,莹润含情的眼睛,柔和轻盈的睫帘,十指交叠前胸,似是望着什么,似是祈祷着什么。一切都朦胧而明晰。虽然久长没法子画出美丽姑娘应有的丰满身段,但那个长发束腰的女子真的是优雅端庄。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如何做到——她只有五岁,没有上过任何培训班。
那天我因为爸爸的车堵在了路上而没有按时回家,偶然的看见那个叫我们画画的人在和老师说话,手上赫然是久长的作业。
“这个孩子,她的心里有一个完整清晰的影象,所以说,相比之下,这个孩子,或许很聪明。”
很聪明?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后悔,当时没有好好看一眼老师的表情。
那一定会很有趣,专家来学校考察,帮老师培训,结果居然是,班里有一个或许聪明的孩子,却因为孤僻而不受待见了几乎三年。
(二)
五岁,是个不错的年龄,正是公主梦泛滥的时候。
成为一个公主,是当时圈子里所有小女孩的一个坑爹梦想。在这个想法及各位父母奇葩想像力的驱使下,我的身边出现了很多在后来看几乎见鬼的现象。有的女孩子为了挑选一个美丽的国籍而背熟了国家的名字,有一些早早的去修习仪容,每天对着镜子对着我们行几十遍各种屈膝礼,而且回想起来,没有一遍是对的。
当然也有人去学画画,特别是上次被刺激到的几个,但是学画画很苦,特别是那些父母给子女报名的课程大多数是国画,结果就是不到两个礼拜一大半人都逃了回来,而迫于家长意愿留下的,几乎每天都会挨骂。
作为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女孩子,我被带去学钢琴的时候,都不知道钢琴是个什么东西。学琴也很苦,但是我对它唯一的抗拒仅仅因为陌生的束缚,这一次我非常幸运,因为直到我自己克服了陌生,外界的环境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