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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四季

初中散文 |

时间:

2019-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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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四季

我与姐姐联合制作(初二,小学五年级)


【序】

那天,我路过楼下,抬头,看见那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那是一棵十分高大的梧桐,它的枝桠像四周柔韧的伸展着,生长着。在好久以前,它是如此的瘦弱,就连在风摇曳的枯枝都显得如此无力与憔悴。而如今,它长的十分高大强壮了,不再畏惧寒风。枯涩的叶也悠哉的飘零,化作春泥。它走过悠悠岁月,随着那栋居民楼一同在斑驳脱落的墙灰一同将时光度过。它成长了,然后,它老了,伴随着四周的一切,都一点点的衰老了……

走过灼灼岁月,就连草丛里的星星小花朵也绽放凋零,如此轮回了数十个春夏秋冬。

春夏秋冬,我亦度过了那春夏秋冬。所谓春夏秋冬,有时,亦如那人所走过的一辈子。这一辈子,也不过是在朝相夕随,花开花谢中度过的。

【一】

人生的春天,是单纯,不带一点瑕疵的嫩绿色,荡漾在脸上的笑容,犹如春日中的阳光般灿烂温暖,那时,对人,对事,总是天真的认为,一切,都可以用哭和撒娇解决,那只是,令人怀念的童年


我记得那时,你种下一棵小小的梧桐。

你在种下梧桐的时候,看见了我。对我说,你好。我也点了点头,说,你好。

我看见了你的梧桐,走过来。小小的梧桐,还未真正长成,枝桠看来都是那么的瘦小。我说,这株梧桐看起来这般瘦弱,怕是长不大了。然而你固执的摇了摇头,说,他会长大,正如我一样。一点点的,从黄泥土上,站起。站起,能够仰头直视远方的朝阳。

你才刚刚升起。我的妹妹。

就如一片辉煌的春景。

我淡笑,望着你稚气的脸上还带着的笑容,咧开嘴,露出两颗白莹莹的小虎牙。

【二】

夏天,是略略带着成熟的,那脸上,不再有幼年时那种纯洁,相反,却沾上了一点人世的污浊,唯一的令人欣慰的是,他们开始追求自己的理想,开始领略,追求时的辛苦,得到时的快乐,一切他们从未尝试过的东西,已在他们青春的快乐日子里,悄悄的拉开了序幕,却只是刚涉世,全然不知,这人间的险恶。


你种下的小梧桐,终还是长大了。一点点的向上生长,后来,长得比你高了。

夏天的时候,我看那茂盛的枝叶,洒下一片绿荫。浓荫挥洒在爬满墙壁的爬山虎上,形成一幅斑驳的画面。我站在树下,只觉周身的炎热也渐渐被驱散了。

后来,我看见了你背着沉重的书包出现在了拐角处。我喊住了你,说,梧桐长大了。你点了点头。我又道,你瞧,你也长高了,都没梧桐树高了呢。你仍是点头。但当我还想再说下去的时候,你却转身过去,背过身,用有些不服气的语气对我说,我也会长高的,长的比梧桐还高。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好。但我没有说,梧桐会长的更高,但你终究不会长得比他高。因为,我看你回头,一脸自信的笑容。

那时的你,是炎夏的灼灼烈日。正是光芒最为闪烁的时节。

可我也同样看见,你转过身去,脸上转瞬而逝的忧愁。

我并不是想要用冰雪冰冻你的热情,因为我怕,自己的一丝严寒会彻底湮灭你的热情。

【三】

秋日,来时。 秋天,是绿叶飘落的季节,人的四季,就如这叶子,从嫩绿变成深绿,从深绿变成金黄,从金黄变为枯黄,再,飘落。人生便是如此,如此的短暂,却无时无刻在绽放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张历经沧桑的脸,已知,那人世,有很多不可相信的事物,但是,就如此的认为,无非,已经失去了人与人之间的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也许,看破红尘,也不定是件好事,陷进去,其中的喜怒哀乐,使你感觉到,那才是真正的人生。秋天凉爽的风儿,在脸上轻柔的抚摸着,那时的醒悟,似乎不是一种遗憾,而是一种灵魂的升华。


梧桐树越长越高,也变得越发的粗壮。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正伏在桌前,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我说,你还记得那梧桐吗?长的越发粗壮了呢。你还说要比他高,如今也比不过了。你漠然的抬起头,眼中有些疑惑。我说,你不记得了吗?那棵小梧桐啊。而你却笑了,笑容刺痛了我的双眸。你说,说什么梧桐啊?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呢。

我哑然。也不再说起那事。

你并不是忘却了你种下的那棵梧桐树,你只是忘记了,种下梧桐树时,那个会向我微笑,向我露出小虎牙的你。

窗外萧瑟的秋叶顺着寒风的轨迹在空中飘然起舞,留下一道道悄然的音符。风吹过,吹起还紧抓住树干黄叶,发出瑟瑟的低吟。你仍低着头,直到我离去,你仍保持着那个姿势。

秋风萧瑟。

我知道,冬天不远了。

【四】

寒冬,就像一位可爱又带着诅咒的天使,为你抹去人生的最后的一丝遗憾。冬日,毫无生机,在没有鲜艳的花朵,绿茵的草地,还有那万物的生气的季节。但这并不能就作为否认冬日美丽的理由。那艳梅与飘然的雪花,散发着幽雅的冷艳。


我又遇见了你。你一脸安详的躺在躺椅上,远处,是你的孙儿正与别人嬉戏,你那布满皱纹的的脸上,布满血丝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眷恋之感,你笑了。

笑如初春的一抹清风,笑如炎夏的一池夏莲,笑如深秋的一叶红枫。你即已走过春夏秋,又何尝不觉着冬景一派,别有风味呢?在一片寂然的雪景中缓缓走向那彼岸一片乐土。躺在摇椅上,暖冬的阳光挥洒在灼灼闪烁的银丝上,脸上还挂着和蔼的笑容。

你看见我,透过浑浊的眼球,仍旧认出了我,并对我说,你好。我亦如当年一般,像你点了点头,说你好。

我坐到你的身边,用手轻轻抚摸过你布满皱褶的面庞,银白的发丝。你微微闭上了眼,半晌,你问我,当年那棵梧桐,还好吗?

我点点头。

很好。如今有两三层楼高了。下雨的时候,下面的地面都淋不湿。夏天的时候,大片的浓荫,可供人乘凉。秋天的时日,飘落的枯叶能在地上铺起一橙黄了。

你听了我说的话,点了点头。

那真好。我种下的梧桐,竟也没有就这样枯老。

忽然,你笑了,笑如多年前,幼时,你对我一脸固执说那梧桐会长大时一样。那笑容在脸上蔓延开,就像是重新绽放的牡丹花。

看吧,我那时说了,那梧桐会长大。

你朝我眨了眨眼,恍惚中,我似乎又看见了儿时的那个你。你记起了儿时许多美好的事情,你用微微颤颤苍老的嗓音,向我述说起。

还记得吗?那儿的一丛小花,一到春天,满地繁星。

还记得吗?那儿的一池荷花,临到夏日,旖旎风光。

还记得吗?那儿的一弯溪流,若到冬日,仍是泉水叮咚。

还记得吗……

我静静看着你,看着你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深陷下去。莫名的觉得一丝苦涩。你的笑容中,似乎多出了一种莫名的哀伤和忧郁。

我问你,你觉得幸福吗?

你不说话。

我又问,那你觉得,这世界痛苦吗?

你又摇摇头。我们之间陷入了一片安静。时间缓缓流逝。过了很久,这个很久,漫长的让我以为你以忘却了我们的谈话。然而你却又开口了。

并非不幸福吧。只是觉得累了而已。而如今,既无所留恋,也无所求了。

说罢,你便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样的你,紧闭双眸的你,如今早已不再眷恋这充满着美丽的荆棘的世界。

于是,在那飘着漫天纷飞的白雪时 ,你成为了飘在雪中的一片枯黄的叶子,落入土中,安静的沉睡,就像是襁褓中安详的婴儿,忘却哭泣的悲哀。

而远处,我听见了你的孙儿们,银铃般的笑声。在冬日的暖阳下久久的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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