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让我揪心
李可人
阴雨蒙蒙，我踱步在“钢林铁树”之中，抬头仰望天空，心头泛起了难过，怜悯，痛楚，那件事不时映在我脑海，迫使让本在眼里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没长眼睛呀！”一声粗鲁的吼叫传入我的耳膜，循着声音走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纹身男子正对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骂骂咧咧，还不时挥动着那碗大的拳头。“哼！仗势欺人”旁边一位阿姨愤愤不平地嘀咕着，可被耳尖的纹身男听到了，他的眼睛瞪得跟乒乓球似的，脸色铁青，一拳头砸在旁边的树上。喝到：“谁说得！这死老头不给老子让道就算了，还把老子的车给撞了！他这破拾荒老头赔得起吗!”说完，他理直气壮地听了听胸脯，向老人憎恨而嫌弃地吐了一口唾沫，有佯装可怜滴指了指自己的车，求大伙儿评理。“我，我没有撞你的车！是你自己冲过来的！”老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一双满是老茧的手不停地在好似塌陷的胸脯前做着笨拙的手势。“你这死老头，还狡辩！”纹身男气势汹汹地扬了扬拳头，“本大爷大人有大量，这次你赔个几百块钱此事就了了！”说罢，纹身男摊开手掌示意老人给钱。老人拉拢这身子，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路人，可所有人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当老人的目光投向我时，我的心顿时一紧。我想站出来为老人辩白，可又忌惮与那纹身男的蛮不讲理，左右为难之时，老人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意，眼神黯然下来，慢悠悠地走向那个破的连铃铛也响不起来的三轮车，缓缓地从角落取出一个匣子，打开了。只见里面全是零碎的纸币：一角，五角，一块……我的心刹那间像被人揪了似的，疼得全身都麻了。好不容易凑齐一百，老人不舍地将钱币递给纹身男，纹身男轻蔑地看着老人，嫌弃地接过钱，走回车座，把门“砰！”地一关，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们一哄而散，独留下我在此徘徊。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好似也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