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而望(一)

希而望
召耳　　
我叫Cm003号,因为我左手腕上的手环就刻着这些符号，但是妈妈喜欢叫我西姆。在这个满是女性的世界里，我的出生给人们带来了人类未来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里，天空是苍白无力的，因为这里很少见到太阳。妈妈说那是因为恶狼在追逐太阳，太阳没功夫来见我们，于是我只能偷偷在夜晚隐约地看到一丝红色光线。我现在十四岁了，还有三个月就到十五岁成年的年纪了。我才发现妈妈所讲的与我在别人口中听到的事实不同。我问妈妈我是怎么来的额，她只说我是科学之神的赐礼。

妈妈说我不能在黑天出来溜达，因为一些不怀好意的女人总会把我拖走，然后扒掉我的皮，煮了吃肉。嗯……我的确很久没有吃到肉了，如果能吃到一块人工肉块该多好，有些女人老想给我们家送些吃的，但妈妈总是回绝了——无论用什么办法回绝。有一次隔了好几个街区外的黑人大妈来送些吃的，愣是被妈妈好言好语劝了回去。不过，像那种浑身都是黑色的人种，现在也是少见了吧。

我在白天要去上学，可总是有些女孩子缠着我，说我多么地与众不同，后来妈妈就让我一直留在家，给我请老师到家学习。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学、生物、医学、世界语之类的，我喜欢看天上寥寥可数的亮星，就是所谓的天文吧。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教我天文的老师啦。我偷偷地拿起里拉送我的金属机器，它可以显示从古到今的一切书籍。我按下一个金属按钮，等它开启，我就可以通过自己的视网膜观看书籍了。里拉就是我的福星，她总是在我“受难”之时帮我一把。她住在富人区，我总是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女孩儿，然后通过在富人区与贫民区隔离的铁丝网下的一个隐蔽的大洞钻过去。等我钻过去时，她就带我四处闲逛，还给我买女孩子的衣服，说我长得比那些女人们都漂亮，但我就是矮，比小我一岁的里拉还要矮上一头。有一次里拉带我上了这里最高的铁塔，我俯瞰整个地区，富人区在中间围成一个圆圈，贫民区在最外围，成一个更大的圆圈，有些地方还冒着缕缕白烟，再往外我就看不到了，依稀觉得远方有个叫做大海的地方，不过没人敢去。因为妈妈说那里有怪兽出现，一口可以吃掉很多人。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长大了。我的下体总是在骚动，有时流出不明的液体。我原本矮小的个子渐渐超过了里拉、甚至妈妈。我也在周围人的讨论下，察觉了我所处的世界。有一次，里拉亲了我，那种骚动感就更加强烈了，我们的心都有一些躁动，但幸亏那是白天。记得每当这种莫名的感觉出现的时候，我左手腕上手环的小灯就会发出微暗的红光。

一天夜里，妈妈去帮着火的工厂灭火，我透过公寓大楼上的旧玻璃窗户看到了远处像是笼罩整个大地的黑烟。我穿着被妈妈洗净的长衫，索然无味地趴在满是破洞的毯子铺成的床上摆弄着我的书库，一会儿又开始梳起我打小留着的棕黄色长发。我觉得自己和一般的女孩没什么两样，就是胸没有发育而已，可是街上有些饿的干瘦的女孩不照样和我的胸一样吗？

正当我思考着我一直纠结很久的问题时，家里反锁的生锈铁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以为那是妈妈回来了，就像平常一样喊着妈妈。可转而一想，妈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回来了，窗外的大火还没有扑灭呢。我转而想去迎接她，门却被砰地撞开了，迎头而来的却是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看起来了身材健硕的女人。然后，我就不知缘由地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我已经坐在柔软舒适的座椅上。我坐在一辆车里！但是这车和我在富人区看到的普通的车不同——它好像是被坚硬的物质包裹，只留下一小块能向外看的车窗。我的身旁坐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神情严肃，得了吧，她就是一个士兵，看她胸前那块勋章就知道了，中等兵。前面开车的人我还真是看不见，因为她被一块大铁皮给挡住了。中等兵